华容桃花山千年银杏树 摄/王志

千年银杏

文/卢进文

我一直认为，这千年白果树王不是树，何况“白果”这类有灵性的植物，早已成为华容人心中至少是桃花山人的精神图腾！她突兀在桃花山腰，傲立于长江之滨，雄踞两湖沃野，其树龄、其滋养、其筋骨，无一能比，据说湖北有一被称为“树仙”的姊妹树，也难以望其项背，一查年轮，足足矮了三辈。因为其傲人的资本，骄人的贡献，引得湘鄂两省百姓顶礼膜拜，一度香火鼎盛，求运程、求平安、求功名、求健康者，络绎不绝。

不知是这千年白果树选择了桃花山，还是桃花山滋养了千年白果树，二者天人合一的执念使之相得益彰牵手伴生了逾千年！透过风烟和迷尘，掐指一算，历史往往就是这么惊人的吊诡，诞生之日，便上演了三国风云，与古华容道、赤壁战交相辉映！千年义文化更显厚重！嗟乎，华容有幸！

时日初冬，天公作美，和煦暖阳，可带友人一睹芳容，偏又时间作梗，有一要事赶回，未能成行。不过，无伤大雅，凭借着朝拜过多次的记忆，也能将这白果树王像画得八九不离十！秋日萧萧落叶缤纷，且当夏日青姿葳蕤以记之。

等闲日月任西东，不管霜风著鬓蓬。据史载，白果树王已距今约一千七百年。其主干高四十余米，围五米余，山环水绕，云蒸雾罩，浮光流翠。白果树学名银杏树，别名公孙树、无花果树，唯我国特产，孑遗树种，现存极少，有植物活化石之美称；独雌雄异株，杂交结果，果仁可食，乃镇咳补体之良药；且木质细密，是工艺雕刻之佳材；却白昼无花，黑夜短现，不大不艳，留朴实无华之芳名。

单就树种和树名，无法显现这千年树王的芳姿和灵验，只有身临其境去体悟，才通感其神奇和造化。其树盖方圆百米，遮天蔽日，树径纹路清晰，全无遒劲老态，树腰有一虬枝平生而出，恰似一龙头活现，树根力透，四散弥漫，百米可觅根踪。傲姿千年不改芳容，浮云望眼不改初衷！受其庇荫，一代贤吏明兵部尚书刘大夏便诞生于斯，新四军战地医院选址于此。钟灵毓秀，周遭长寿老叟比比皆是，书香儿郎才人辈出。远远超越了树的地理意义，给华容人无私的馈赠，泽润千年，春花飘香，沁人心脾；夏枝葳蕤，避暑纳凉；秋杏树黄，落叶纷飞；冬落圣果，饱腹入药。四季交替，从贤达的羽扇纶巾中滑过，从诗人的千古咏叹中越过。

独喜初冬，白果一树凋零，黄叶飞落，却不改飒爽英姿，如兵至城中，满城尽带黄金甲，凛然有威风，波澜壮阔又从容自如，银杏树一边呈露让人炫目的金色，一边飘洒下无数的落叶，顺风贴着地面卷动，铺成一地锦绣。在冬天日渐萧瑟的大地上旗帜一般鲜明地辉煌着。也只有在初冬，才披上金袍一般，醒目，傲然。不像别的树，黄得颓废不堪，黄得面容沧桑……

“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橘可为奴。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李清照的一首《双银杏》，将这白果树王的雍容雅致，冰清玉洁展露的淋漓尽致。或许，孤寂阅尽千年的吟唱，正在期盼一个华灯初上的转身！

沧桑白果，等你，在造虹的雨中，在白皑的苍原……

卢进文，笔名芦苇，湖南省作协生态文学分会会员，供职于岳阳市生态环境局华容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