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摄

到东古湖看小天鹅

文/何辉

屈原管理区地处湘江、汨罗江双龙环抱之中，北望洞庭湖水天一色，南接湘阴县沃野千里，境内河湖交错、沟渠纵横。东古湖等连片的天然湿地，给鸟类提供了优良的居留场所。今天，应屈原作协盛情邀请，华容作协一行八人有幸前往东古湖观鸟。

作为洞庭湖边的华容人，我曾见识过“一碧万顷，沙鸥翔集”的壮观景象，也曾看到过天鹅孤傲美丽的身影，但从未近距离观察过千只以上的天鹅大军栖息嬉戏的场景。上午十时左右，我们驱车从三洲村往北三五里就到了东古湖，步行里许进入景区腹地，这里早已聚集了来来往往的观鸟人。有拿着望远镜的小朋友，有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大师，更多的人用手机拍照或拍小视频。

此刻，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冬日暖阳恰似屈原作协的热情，如火炽热。气温已超过二十度，不少人已冒微汗，纷纷脱去外套。我们路过一处低矮的大棚，屈原作协的吴兵介绍道，为防止打扰鸟儿，这里是专门为游客搭建的观鸟台。顺着他指的地方向东望去，数百米处的灰滩河边聚集了很多白鹭、鸬鹚、野鸭，却无天鹅身影。

“天鹅已换了栖息的地方，我们再往前走走。”看到我们疑惑的神情，吴兵笑着解释道。

窄窄的沙石小径坑洼不平，路旁挺立的芦苇拇指般粗细，有四五米高，遮天蔽日，阴凉的感觉顿时让我们神清气爽。

“来我们这儿的鸟类主要是小天鹅，体长一米有余，体重四公斤左右。”屈原作协主席杨岱边走边对我们说，“而大天鹅体长约有一米五，体重约十公斤，但很少见到。”

左转不过百米，千只小天鹅已密密麻麻聚集在水田中，闯入我们的眼帘，它们啁啾鸣啭的合奏声弥漫四野。我们慢慢向前挪步，由三十米远走到二十米左右，只为近一点，再近一点观看天鹅。

这下我才真正看清小天鹅模样。它们遍体雪白，头顶肉瘤没有家鹅那么红艳鲜亮，只有淡淡的棕黄色，低调而高贵。它的嘴巴很有特色，像极了偷吃臭豆腐后的样子，根黄而尖黑。在浩大的群体中，小天鹅“QQ”的鸣叫声此起彼伏，高昂而清脆，你会感觉到有“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琵琶演奏的场景。不时有小天鹅从远方翱翔至此，身体平直如线，像滑翔机在空中漂移，盘旋之间就来到你的头上，慢慢降落在水面。你可以看到它展开双翼，轻拍翅膀，白色的羽毛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注定要成为世间的宠儿。

小天鹅在我心中一直是高贵而又优雅的朋友，它们一生严守一夫一妻制，若一方死亡，另一方则不食不眠，一意殉情。爱情至上的崇高美德让人膜拜，“一生只爱一次”已然超越人类的情感。

“你看这只小天鹅一动不动，这是怎么了？”忽然间，我们听到华容县《谷雨》社长潘季平的惊呼。

大家循声望去，发现有只小天鹅把头伸进翅膀里静静地昏然于水面。

“那是小天鹅在睡觉，”吴兵微笑着说道，“有暖阳美食，小天鹅也会犯食困。”

夏荷秋藕的时节，尚有几枝残叶在水面零落，这周边的环境绝对是对小天鹅的礼遇，水面上倒映着大长腿大脖颈的倩影，不由地让你目不转睛。只见它们把长嘴扎到水里呱唧呱唧地吞咽着藕根、藻类和浮萍，然后滤去水分，长脖子扬一扬，非常招摇地将食物吞下肚。当然，肯定还有小鱼小虾、螺蛳、蚌壳成了它们的开胃点心。

随着屈原作协朋友的热情讲解，我们了解到，天鹅来此栖息也就是近五年的事情。2020年11月，发现有少量天鹅来到了东古湖及周边湖泊池塘中，引起了屈原管理区政府的重视，接着就加强这一片区域的保护，迁出里面的农户，让小天鹅们独享这安静的世界。俗话说，“栽好梧桐树，引来金凤凰”，屈原人民对小天鹅是真爱挚爱，杨岱主席说区政府每年都要拨出专款，用玉米等食物投喂小天鹅，一定要让小天鹅有“恰归来，南山翠色依旧”的感觉。

其实，东古湖已然不是湖，只是一片大大的湿地，面积约万亩。就像它的名字，原来是湖，现在成了池塘和水田，是农户水产养殖场所。小天鹅从11月初至次年2月底都在此停留越冬，这儿已成为它们的第二故乡。当初，小天鹅只是在东古湖群聚，在池塘田野觅食，然后去湘江外滩，甚至是洞庭湖过夜。真正让它们有安全感时，是东古湖候鸟保护区成立，人们爱鸟护鸟的热情高涨，于是这里就成为小天鹅栖息的乐园，从一千只到四五千只群聚，最后有了这般人间盛景。

小天鹅是挑剔的鸟类，近人而不亲人，它们需要人类的保护，却不想被打扰。如果你留意，就会发现东古湖离城很近，与政府驻地直线距离不过二三里。但是大家一旦靠近，它们就会不自在，谁愿意让自己的饮食休息交友的私密情形曝光于天底之下呢？所以在来时，我们收到屈原作协的善意提醒，大家不要穿色彩鲜艳的外衣，也不能大声喧哗、随性驱赶，避免惊吓到小天鹅。

如今，东古湖湿地被人们称为岳阳的“天鹅湖”，成为大家向往的网红打卡地。景区门口张贴着《关于开展候鸟保护专项行动的令》，从2024年9月13日至2025年4月30日，在全省开展候鸟保护专项行动，切实守护候鸟迁飞，安全越冬。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天鹅至，祥瑞生。

何辉，供职于华容县农业农村局，作品散见于《湖南日报》《湖南工人报》《岳阳日报》等报刊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