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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丨梁瑞郴:山水入怀旷朗无尘

来源:红网 作者:梁瑞郴 编辑:唐雨欣 2025-06-18 15:4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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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入怀旷朗无尘

文/梁瑞郴

我相信天才,我更相信勤奋。

一个躺平的天才,终将泥牛入海,杳无踪影。一个追日的夸父,必能修成正果,化杖为林。

勤能补拙,天道酬勤,诚哉斯言!

石光明先生,是我朋友中最为勤奋、颇具才华的作家,他在诗歌、散文、楹联、歌词诸方面广为涉猎,成果丰盈,“解甲”之后数年,洋洋百万字的作品,煌煌大观。这种穷穷数年,孜孜矻矻,为文艺的追求,奔山赴海的精神让人钦佩。

《山水间》是石光明先生乙巳年奉献给读者的散文新作。此前,他的散文多以文史为题,努力钩沉古韵名词蕴藏的深文大义,在知人论世中开拓新的描写疆土,别开新面,严谨细微,既有学人的饱读诗书的腹华,又有作家的纵横捭阖,思绪翩跹的才情。

我有幸先睹散文新作《山水间》,在字里行间,去捕捉他文笔的新风尚。一卷在手,感慨万千。联系此前读过的《岳麓山下》《难忘是乡愁》《诗狂何处》《潇湖听雨》等诗文集,不能不感慨石光明先生既读万卷书,又行万里路。前者是传统文化的赓续,后者则是当今社会时代的观照。

我一直认为,一个散文作家,如果只能从前人的故纸堆里讨生活,不能打通古今知识的续接,虽然文气沛霖,但仍不免迂气萦回,给人以暮气沉沉之感。因而,好的散文作家,缺了传统文学的滋养,文章往往缺乏纵深感,少了历史的深度。只有足踏现实生活的大地,又放马历史的深处,在挥笔的方寸之间,才能给人风云际会、天远地阔的胸襟眼界。

读《山水间》,我找到了石光明先生散文的这一特质。如《白云岩上桂丁香》,对桂丁茶走出深山的前世今生,纵横捭阖,古今打通。既有白云岩、妙音寺前尘往事的钩沉,又有野生桂丁茶妙华珍玉的特质的细说,既有白云岩野茶老死深山的历史遗憾,又有优秀企业家周志梅夫妇披荆斩棘,开发野生桂丁茶,为故乡村民脱贫纾困的大义之举。这种野生茶的开发,就不仅只是一种质高品贵的原生态之茶,而是一种文化含量很高,独具特色上等的饮品。

又如《三河一页》这篇散文,是熔古烁今的最典型的代表作。这不是一篇简单的游历之作,他只是以游历为主线索,对这座皖头楚尾,融南北特性为一体的古镇,作一种追终溯源的探究,并由此对吴楚文化作一种崇尚的巡礼。作者纵笔讴歌,小镇的建筑之美,人情之美,歌舞之美,饮食之美,风物之美,即便在这样婉约雅致之美中,娓娓道来中,仍然纵笔对抗日战争中古镇铁血壮举作一番浓墨重彩的描写,从而完成对古镇本质的提炼。

旧说,文须虎头豹尾,方能首尾呼应,既有开头的抓人眼球,又有结尾的铿锵有力。这篇文章的精彩之处,还体现在于文章结尾的凝炼,具象中进一步扩展想象空间,收放自如中尺幅千里,最后落笔于今日古镇,“放眼望去,河边古街上高高低低的马头墙,在青霭白云下齐刷刷翘首长空,如万马腾云,如风翻书卷,一页是千千载徽风,一页是百年皖韵,还有一页,缠绕鸟语花香,诗意漫卷。”裂帛一声,铿锵有力,韵味悠长。

山水,不独独只是自然的解读,更不仅仅只是闲适的玩味。有一种看法,山水只限于自然的品味,他不应承担更多的道义,思想的话题,只有那样,才有所谓纯粹之美,自然之美。试想,屈原的香草美人,仅限于自然风物,没有“求索”“不悔”的精神,没有以此喻美政君子,不是在自然之美寓自己的高洁情怀,纵情妙笔生花,他的诗歌岂能成为蓝墨水的上游?李白千山万水的诗作,没有藐视权贵,放浪不羁的豪放品质,岂能千古传唱,百代敬仰?杜甫的草木秋风,如果没有感时的浩叹,推己及人大庇天下寒士的情怀,岂能光焰万丈,照亮天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一代诗圣,胸怀社稷苍生,方可成就。

诗文比到最后,就是思想,格局,胸襟。历史已经证明了一切,时间也证明了一切!

我之所以赞赏石光明先生《山水间》的散文,就在于他每一登山涉水间,总是不止于山水,而重于人文。《又上龙溪口》《浦市问玉》《炎陵春秋》等散文,总善于借助名人品格去铸造山水灵魂。龙溪口本是沅水和㵲水上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但因李白、王昌龄、闻一多、梁思成、林徽因、沈从文等人的因缘际遇,小镇因水而兴,因人而名,尤其是今日,已由“夜郎自大”一变而为“夜郎志大”,一语而道出今日小镇的精神风貌。《浦市问玉》则于历史的反复推敲中,问道沅江玉,探秘浦玉镇,玉与镇相依相存,互为表里,而最后二者在精神上的契合,镇玉合体,浦市古镇与沅江新玉的品质,跃然纸上。而《炎陵春秋》在史料的发掘、完整、准确上做足了功夫,他不限于陈说旧词,而是立足于神农百折不挠,开创中华民族稻种文明的至伟功勋的精神。尤其是在细节的描写上,现场感,生活感场景极强。试问,文本如果仅限于对神农的讴歌赞颂,自然就会流于陈说和趋众。作品最后一笔,不愧为脱俗出新,使文章别开一面,令人惊醒。

“让人难忘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脑海里又浮现出上世纪60年代一位共产党人拜谒炎帝陵后对当地干部说的一番话:几千年来,炎帝功德一直铭刻在人们心里。共产党人的根本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只要我们真心实意地做几件好事,人民是永远不会忘记我们的,是会尊敬我们的。”

这段朴实而掷地有声的肺腑之言,使文章如豹尾般坚强有力!

文如其人,真情无敌,我视光明先生为同道,是在交往之中,感受他的谦谨,真切,律己。在行文上,他始终坚持不妄言,不凭空,不臆想,爱惜文字,珍惜文字,举凡有一字的疑虑,总不耻遍访,宁得一字真,捻断数根须。这种为文的精神,这种敬字惜字的精神,是一个作家的品性,更是一个作家的美德。

言之有誉,并非友情的滥施。我对《山水间》,发自内心给予诚挚的推荐,但并不是说他尽善尽美,其实有时残缺之美胜于平庸的完美。残缺有上升的空间,行进的目标,而平庸则可能让你行无定止,处处扑空。

我向来认为,散文创作是一种发现的旅程,没有发现,则文本会失去内生的力量,《山水间》对山水,风物,人事,情绪,处处都闪现发现的光亮,这也是作者为文所追求不懈的努力。文章的价值,往往在于你给读者提供了一种陌生,这种陌生,即新鲜独特,也是你从前所未能见到的。

山水皆我友,他不仅是推杯换盏的酒友,也是推心置腹的挚友;他不仅是洗心养心的雅友,也是酝情酿情的密友;人与自然,山水即文友,山水即情人,爱山水之人,即为仁者,即为智者。石光明先生的《山水间》,情满意沛,于行山涉水间,给人一种审美的意趣,向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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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瑞郴,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文学创作一级,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现任湖南省散文学会会长,湖南省作协名誉主席。曾任湖南省作协专职副主席、秘书长、毛泽东文学院管理处主任,《文学风》杂志主编。著有报告文学集《一万个昼与夜》《毛泽东生辰印记》(合作),散文集《雾谷》《秦时水》《华夏英杰》《欧行散记》等。散文《远逝的歌声》获中国作家协会和煤炭部第二届乌金奖,《雾谷》获全国副刊优秀作品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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