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回落日或晚霞（组诗）

作者丨蔡建旺

◎今年桃子无人采摘

桃花灿烂时，你有一个饱满的

心愿。迅速成为果实，在枝头

明亮主人的心。这是多么朴实

真理。一个桃子永恒的真理

此刻，你为此准备寂静

在金银花和金桂花包围中

你试图解放自己。她们的存在

制造了很多障碍，无形的障碍

她们每一季花开，主人都计划

愿景，她们怒放时是风景的

存在，还带着醉人清香

她们离开枝头时，宜与滚烫水

结婚，然后献身，报答主人挚爱

你也是这个心愿呀。去年

你看到主人在梯子上攀爬

去摘取高处的你们。就像一个

男人用尽全力去爱一个女人

你想到这样的爱，在你沐浴后

主人怜惜你，用双手握着你

握着你青涩身子。你就充满

期待。你的成长，在灼热双目中

包围。黑暗中，你窃听主人对话

暗黑的对话。今年桃子不用摘了

留给百米之上城堡中的鸟儿们吧

这些心机和秘密平平常常

一下子击垮你。你一年等待

终将成为泡影。没有比这种伤害

更刻骨铭心。你在逃离枝头时

飞行路过的鸟，窝建在此处的鸟

看到你，飞奔而至，来啄你

伤痕累累。无人采摘的桃子

终于有人来爱。即使鸟儿们的

疼痛，更深入骨髓

◎大雪中的残酒

就这一杯酒。你想喝掉的酒

一直在你脑海，一直在你内心

大海。没有人知道你寻找

她的秘密和奥义

就这一杯酒。你想借助酒精

滑力。呕吐出你人生酸楚和痛

这些无力词汇，已经生成你的

堰塞湖。困在其中，下沉下沉

就这一杯酒。已经下肚

你与很多朋友在秋风中相遇

黑夜为你们定制了场景

泪水微光中，他们喊出一切

他们的苦难比你更为厚重

他们在黑夜中落下的大雪

覆盖这一杯残酒存留的醉意

哎呀！你这些无病呻吟的

无用的痛呀，实在算不了什么

◎心碎一地，月光也是

愈痛苦，你的心会愈甜蜜吗？

愈黑暗，你的心会愈明亮吗？

愈敲击，你的心会愈拥抱得

更热烈更团结吗？你呀，屋檐下

安静的你。炙热的你。窗内

主人孤独。在细碎灯光中

就这么与你对视。你在她

眼中，窃取到什么秘密？

仇恨？嫉妒？自艾自怜？

星光轻抚过夜晚

主人，心碎一地，月光也是

◎这蔷薇叫人惊慌

别再跨越了。别再倔强了

蔷薇，不朽步伐，对面是栏杆

不锈钢栏杆，是金属，不是

木质栅栏。她们拥有不同气质

一个属于城市，工业的气息

一个属于乡村，农业的气息

永葆卑微的心，你想与旷野保持深情

主人为此操碎了心，为你

制造，这个百米之上的旷野

以及，旷野里的悬崖，溪流

迁移栖息之地原始的泥土移民

你就隐居此地的虚拟旷野吧。你就

学会删除，遗忘，与告别

学会安居，恬淡，与拥抱

还有什么奇怪东西蛊惑你

栏杆之外的天空？是陷阱，更是

深渊。这是干枯的现实

你这蔷薇，不朽的心

让主人惊慌。你这寂寞的花

为主人寂静地开过

◎叼回落日或晚霞

主人制造旷野，在百米之上

群鸟在旷野制造更高的居所

她们闻着主人的气息而来

绿色植物中，你们已经规划图纸

日夜兼程。在金桂弥漫的香气里

建造自己的居所。熙熙攘攘

叶子庇护。冬暖夏凉。薄雾中

聆听叶子从树枝坠落声音

一种被抛弃的声音。此刻

时间是静止的。无论是清晨

还是夜晚。唯有倔强飞翔

苏醒后，你们出去觅食，附和着叶子

声音。独唱，还有合唱

晨曦微光中，在百米之处

想象落日后的你，努力终究是徒劳的

倦鸟纷纷入林，叼回落日，或者晚霞

江心屿和妙果寺的钟，以及钟声

她们都在百米之下的深渊

◎在开满荷花的岸边

开满荷花的岸边。适合

起舞。你说，我们一起舞蹈吧

来一壶家乡的米醴琼。下肚

音乐就此演奏起，无与伦比

《乌兰巴托的夜》，隐藏着

我们的笨拙，我们的刀锋

奔波，悲伤，坚韧，以及怜悯

他们正在举杯，正在望潮楼里

望潮亭？还是望湖亭？

你们在哪里？你们在

观望潮水，还是观望湖水？

在开满荷花的岸边。音乐在移动

他们一直在闭目养神。他们一直在凝望

他们一直在沉醉。他们一直在追随

我们彼此相拥深情

我们在辽阔的荷叶里

我们在荷花的旷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