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廖泳翔著)团结出版社2015年12月版
踏着星光戴着葵花归来
——归来者诗人廖泳翔诗集《葵花》序
文/吴茂盛
这是一本归来者诗人的诗集。
何为归来者诗人?请允许我先暂时放一下,不直接回答,让我用力把时光往回拉一拉。
2008年元旦,我和邱华栋、周瑟瑟、洪烛、汤松波在桂林开往阳朔的漓江轮船上,迎来了那一年的第一缕阳光。在青山绿水的怀抱中,我们在欣赏诗画美景的同时,把诗坛出现的一个新现象和新群体正式命名为“归来者”。随后,《创作与评论》《诗刊》《星星》《红豆》等名刊推波助澜,纷纷以重要版面推出“归来者诗人专辑”。当年年底,中国青年出版社重磅推出一套“归来者诗丛”:洪烛的《西域》、邱华栋的《光之变》、汤松波的《灵魂没有淡季》、周瑟瑟的《松树下》、周艺文的《我和你》和我的《到达或者出发》。这一年,“归来者诗群”和这套诗丛被“南方诗歌研究中心”列入2009年专项研究课题。
“归来者诗群”,在当今诗坛可以说是一个极为特别极有意思的文学现象,我们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席卷全国的诗歌运动中涌现出来的各路诗人,后因受其自身的原因或时代的原因忙着下海、忙着挣钱、忙着解决生活问题而中断了暂时的写作,几乎在十年、二十年之后,如同候鸟般不约而同的回归。
廖泳翔就是这样的归来者诗人。
对于历经过经济大潮历经过跨世纪的写作者来说,最值得怀念的年代毫无疑问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期,那是诗歌的黄金时代。那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新媒体,我们通过写信通过笔会通过报刊发表的作品,相互间在城市或乡村行走、游荡,大碗喝酒、彻夜谈诗。我们总是以诗歌的名义横冲直撞,畅通无阻,常常打着拱手迎来然后又打着拱手送往……直到有一天,我们突然发现一夜过后已是冰火两重天,诗人仿佛弃儿一般被时代抛弃了,被经济大潮湮没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我认识了廖泳翔。我依然记得那是1995年的夏天,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的我们很幸运地几乎同时走进了一家经济类报社的大门,成了同事。那时候,我们已经不再谈诗,也不再称呼对方为诗人了。城市喧嚣,生活平静,唯有他的宁乡塑料普通话和我的祁阳塑料普通话总是被同事们拿来说事,成为大家饭后的谈资。这样也好,我们因此而走得更近。多年以后,我想起某年某月某日某次场景时,没有一丝羞愧的感觉,反而自豪顿生!我想,假如没有我们不变形不走样的方言,怎么会形成自己独特的诗歌语言呢?!
时光飞逝,沧海桑田。有一天,我惊讶地发现,不知是谁吹响了集结号,我身边沉寂多年的诗人们都纷纷强势归来!廖泳翔就是其中的一个。
在商海游弋的廖泳翔一直深感困顿、迷茫、彷徨和失落,他梦想着在世俗中寻找灵魂的另一个出口,因此而重拾生锈之笔,重返诗歌的故乡。
诗集《葵花》就是廖泳翔归来后的创作结晶。从时间跨度上讲,它历时二十多年,当年满头青丝的作者,如今人到中年两鬓斑白了。从形式上讲,它收录了36首古体诗和100首新诗,可谓气象万千。从内容上讲,它涉及乡土、都市、爱情、人生、哲理,可谓包罗万象。他的诗有对现实的追问,有对时代的讴歌,有对人性的礼赞,有对人生的思考……
《葵花》的艺术价值究竟在哪里?其实已不用我多言,著名诗人谭仲池先生在《诗如葵花般凝重明亮》中给予了非常中肯的评价。谭仲池先生认为,凝重、明亮和温暖是廖泳翔新诗的底色,他有些诗尽管含蓄隐深,但一点也不颓废,而是温暖向上,充满阳光与正能量。而对于廖泳翔的古体诗更是赞赏有加,觉得既师古风意蕴,又显豪放婉约情致。
我们都是星光下赶路的人。今天,归来者诗人廖泳翔踏着星光戴着《葵花》归来,我衷心地祝福他!
对于“归来者诗群”,我的少年诗友、评论家何平教授有着独到的见解,他说,“归来”不是简单的回返,而是带着一、二十年离开的所获得的更辽阔深婉的新经验,在“中年”彻底地清算“少年”的孟浪和无知,重新出发,开始写诗,而不是将“归来”之后的文学作为中产阶级一件优雅的装饰,在怀旧的甜腻腻的气氛下,以诗酬唱。
我们缘何归来?只因为渴望重新获得对文学的自信,并以不俗的作品塑造自己的诗歌“新人”形象。祝福我归来的诗人!廖泳翔,重新出发,奔跑吧!兄弟。
2015年8月8日立秋
吴茂盛,湖南祁阳人,小说家、诗人、美术评论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作协全委会委员、永州市作家协会主席,永州市文联副主席、湖南省东方诗书画院常务副院长。作品曾获潇湘文学奖、丁玲诗歌奖、全国青少年新诗奖、兰州军区《西北军事文学》首届优秀诗人奖等十多次奖项。著有诗集《无尘的歌唱》《独旅》《到达或者出发》和长篇小说《驻京办》《招生办》等10多部。
来源:红网
作者:吴茂盛
编辑: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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