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水之间纵情诗歌
文/李欣蔓
我的家乡——四川省巴中市,位于巍峨秀美的大巴山南麓,位于北纬32度线上,森林覆盖率65%以上,国家5A级风景名胜区光雾山-诺水河;红叶正当时,风景如壁画;天马山原始森林公园,天然养生之都,网红打卡地。
巴中文化厚重,文脉昌盛,杜甫、严武、王勃等在巴中南龛都留下宝贵的笔墨,自古以来,巴中就是中华文明南来北往的要冲,更是人们期盼的诗和远方。和美丽的敦煌相比,巴中也有闻名于世的石窟造像。如果说,敦煌莫高窟是丝绸之路上的一颗璀璨的明珠,那么,巴中石窟同样是米仓古道上一颗五彩斑斓的明珠。巴州城醉卧四龛怀中,朝霞映红巴城,夕阳点燃巴河,“长出绵延不绝的绿藤,缠绕在人世的悲欢里,奏响经久不息的文明和谐乐章”。
我出生在新疆,现定居巴中。无数次从南方到北方,无数从北方到南方,草原与戈壁的博大赋予我澎湃的热情,秀美的巴山又让我柔情满怀。往返丝绸之路,重走米仓古道,无数次路过敦煌,沙漠、骆驼、断墙、荒草......在火车上极目遐想,苍凉之美与朦胧之美吸引我,产生一种渴望:停下来,看一看吧,这里是美丽而神秘的敦煌,心中的激情像火苗一样燃烧了许多年,直到2012年在“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学习,期间到额济纳旗、敦煌等地考察,才如愿以偿。
那次行程紧凑,参观敦煌石窟仅有一小时时间。站在石窟面前与一尊尊佛像对视,他们和善的眼神注视我,微笑的嘴角能将我一颗冰冷的心温暖,刹那间不愉快的往事烟消云散,依依不舍离开他们,犹如一只迷路的羔羊,眼眸穿越荒漠的尘世,在敦煌这西域最绚丽的路口徜徉,在时空变幻的故事春秋里陶醉,那美丽动人的飞天,就是我一眼入心,一生入怀的拥有。
巴中也有“飞天”。巴中飞天及石窟既继承西域和二京的风格,也呈现世俗化、民间化、巴中化,人情味浓等特征。“盛唐彩雕,全国第一”是敦煌艺术研究院原院长段文杰先生在巴考察时给予的专业、权威评价。
今年10月,巴中市作家协会响应市委号召,布置“四龛护城”的写作任务,我创作了诗歌《一唱百和》,期间也完成《敦煌》短诗创作。今天有幸坐在这里,一直在想,敦煌和巴中都有着石窟文化的历史底蕴,这种弘大而相似的历史背景吸引着我,也和敦煌有着短暂的一面之缘,但这一面便是石窟牵线、诗歌搭桥的缘分,把我带入一个神圣的艺术圣殿和大家讨论诗歌。
坐着高铁一路北上,仿佛又回到当年坐着火车南来北往的情形。辽阔的大地上,一队队骆驼行走在天际间,脚上的铃铛碰撞出一首首古老的歌谣,有一位姑娘贴着玻璃车窗,静静地看,突然间一卷经书翻动漫天风沙,每一粒沙都是一个站立的佛,他们集体诵读大漠之魂,那天籁之音激荡出我满眼泪花,仿佛走在新疆和敦煌交界的沙漠,车厢里空旷而静谧。随心流入的苏勒河、清泉河、巴河、沱沱河……飞迸而来,冲破我感情的堤岸口,白浪滔天倾泻而下,流入干涸的沙漠。骆驼、莫高窟、月牙泉、荒草……奔走成一串沙粒,珍珠一样散发出红光,抒写成壮观的大漠景色,第一首诗《沙漠骆驼》《月儿的心事》就在那样的情形下诞生(因为两首诗在同一时间诞生,称它为一首诗),呈现沙洲上澄澈美好的心灵。这就是我对敦煌为什么产生一种特殊感情,仿佛一份凌驾于物质生活之上的悲悯和向往,怀揣被沙漠绿洲养育的诸多词语,在文字中放逐灵魂,在词语和灵魂互渗的空间里走向另一个更为精妙的灵性时空。
岁月不居,旅苦途长,我始终保持“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追求,本着“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的精神,在诗歌这条漫长险峻的山道上探索跋涉,只想在跋涉的途中留下一点自己的脚印。这些年参加全国各地的文学创作采风活动,夙兴夜寐,学而不厌,一路走一路写一路发表,一颗心与山水草木、粮食沙粒、风雨彩虹彼此取暖,笔下金戈铁马,五彩缤纷的诗句蓬勃生长,部分诗歌已经发表在文学综合刊物或专业诗刊,还有部分诗歌获奖。
行走在诗意的山水之中,常到清溪落日的玉颜中去陶情适性;在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中寻求秉直憨厚;在一沙一粒中探索坦荡达观;在瓜田篱下去静练养心修身……时时把情感依存融入文明社会的伟大生活中,用汉语现代诗描写路途的景象、事件、人物,生动记录祖国现代化建设的步伐,讲好中国故事,捕捉当下诗歌创作潮流脉动,体现祖国大地上的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生态文明和谐共进,呈现出历史文化、人民生活,家国情怀与个人情感。它们是我在时间的长河里自由徜徉的一腔渴望,是我抒写祖国山河万里画卷的悠悠情怀。
我的父母曾是军人,他们保家卫国的行为像种子在幼小的心灵中发芽生根。一些诗歌描绘父母的军营生活,流淌着浓浓的诗意,那些人们认为的平庸,被自己看轻的渺小和平淡之中,其实也掩映着山高水长,深藏隐忍和坚持,看上去没有什么光芒的家常岁月,原来一直在缓缓地释放爱意,能触动内心最柔弱的部分,让我的思绪走向一个更为开阔广袤的日常诗性空间,折射出“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爱家就是爱国,这种强烈的家国情怀成为千年来中国这片土地上最强大的精神力量,成为维系中国万千游子的情感纽带,我就是千万游子的一员,畅游在山水之间,自由地吟诵亲情、友情、山水与万物,长出自信与从容,传递生活的态度。
诗歌《一唱百和》《感灵寺》《时间的重量》《长城》等系列诗歌,以景入诗,以诗入情,把触角伸向石窟历史,将自己置身于现场,展开心灵的对话和交流,在历史和现实之间互相转换,接通我与他们的心灵秘道,直抵现实意义的本质世界,述说巴中石窟艺术的精湛,传达他们是历史认可的金名片,成为巴中的专属的文化特征。同时以赤诚之心致敬传统文化,揭示出:最完美的文艺作品都必须进入儒道佛的境界,见到三家的身影,进入自然朴素的本真境界,唤醒对生命的感悟:诗歌不仅仅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它可以成风化人、净化心灵,体现出一种温暖,也是一种生命旅程。
徜徉在山水之间,不是一味地索求或者破坏。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和生灵一样,都在延续自己成长的历程,演绎一曲曲生命的赞歌。我的一些诗都是借景抒情,寄托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有呼吸、能活动、会说话,这些只能支撑起自己的躯壳,更为重要的是揭示出山水与生命的关系。历史存在的东西永远在那里,无法改变,但可以把时代潮流的新思想、新变化,用诗歌的语言来表达,包含深情的书写,贴近时代的脉搏,聆听时代的心跳,写成一个个人文历史的诗故事,延续历史文化的生生不息。
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作为一个喜欢诗歌的人,应该自觉地问一声自己:“己所欲,如何予人?”也就是如何把自己的诗歌情感传递给读者,引起共鸣?这是我常思考的问题。诗歌是一个让人怀揣梦想与美玉的名字, 这条路上不能只局限在自我的感受中,不去关心他人的疾苦和命运。“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这样的诗句为什么能引起不同年代人们的共鸣?”因为艾青先生把他个人的情感跟一个更加广阔的大众生活联系在一起,这种人性的东西,至今在我的心灵深处闪光。
诗言志,诗寓情,诗歌抚慰、滋养、照耀我的生命,这是一种非比寻常的恩情,对恩情的回报方式,要以恒久的虔敬之心面对,用自己的经历体验,知识积累,技巧磨砺踏实认真地捕捉和构思那种富有生活真实的景和物。读一首安静或者忧愁的诗歌,能让我的心情静水深流,暗潮涌动,思维也随之绵延、跳脱、形象,灵感怦然而出;读一首大气的诗歌,浩荡起风波,情思弥人间,折射出自己信仰的坚韧与自足,给我带来无穷的智慧和力量。正是这种力量推助我完成诗集《时间的重量》,这是我对诗歌初心的表达,记录新疆山水与生活的轨迹。诗集《裂变》则是记录描绘脱贫振兴的历程,抒写巴山蜀水的变化和我工作成长的轨迹。但是,在敦煌不一样,头顶沙粒的天空,诗句情不自禁涌现眼前;脚踏沉重的大地,情感激荡在心底,“人类敦煌,心向往之”名副其实。
来源:红网
作者:李欣蔓
编辑: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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