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山旧事

文/李长征

近日拜读愚哥大作，勾起了内心的无限回味。不知是大山熏陶了我思想的“处男地”，还是我吸收了大山的“灵光气”。突发灵感，记下一些东西，权当乱谈。

福寿山是我的第一工作站。我是农家子弟，1998年走出校门时，家里无猪头，前面又冒庙，甚至有香都不知要烧到哪里。现实无情，我就被抛弃在福寿山这座深山老林中。校园里的“才子”，真正成了“材子”。1999年待岗，2000年下放工区劳动改造。尽管一直自喻是在修行，可还是无法坦然面对世俗。改造期间，适逢同学同乡好友三木先生在山脚的乡政府工作。也是在这样一个如火的季节，他携好友四人游山时，我却窘得躲在工棚里不敢出来。尽管三木也问到我，可我还是在坐化崖下面的太阳庙旁晒大阳，心绪由来，还以滕子京式的情怀，不知天高地厚地写过一篇“太阳庙记”。只是几经迁徙，手稿已不知所落。

高山空气清新，原始自然，我就在其中“修炼”。一人独处时，就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里，在电台的音乐声中涂鸦毛笔字；两个人的时候，就过上一回兵来将挡的瘾；三个人就乱侃；四个人打升级，日子也还算混得有滋有味。后来，我在快离开福寿山的一次集体活动中，从24人抽签组队的升级赛中，捧得冠军归。奖品是一个床套。恰好年龄稍大的亚军同志需要床套，于是我就和他交换，拿了浴巾。

浴巾就成了我另面生活的映衬。在山上简易的歌舞厅内，最喜欢唱的一首歌是“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最让我深有隔世之感的，莫过于三个月才下山。置身于人来车往的平江街上，才突然发现，就我一个人穿了件罩衣，活脱一个已经透支身体的“老头”，于是赶紧溜到一条小巷子，悄悄把它脱了，故作潇洒地拿在手里来回晃荡。今天我知道了，这个巷子居然是“烟雨青楼”的君子巷！

大概是“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缘故吧！福寿的山水很美，可很多地方却是我重回福寿时，才感觉出来。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和奔波中，我真是没有太大的兴趣去赏山阅水。在“认认真真做事，老老实实做人”的努力下，几经变迁，我终于还俗了，在县城一机关办公室作“刀笔吏”。文山会海的折磨后，本来就只有那么一点点水准的我，愈发失去了灵气。

福寿山确实是我们平江一块不错的风水宝地。就在2004年12月28日，被湖南省人民政府批准建立为省级森林公园。

梦里几回回到福寿山，犹记在原始森林里裸泳的情形。

那是一种最原始的场景。福寿山像是幼生儿，我像重回5000年以前，我们在水里交融相会，没有距离，也没有间隙……

李长征，湖南平江县人，平江县机关事务中心党组书记、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