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局

——翅膀的长度，决定飞翔的高度

文/吴潇

清晨的菜市场人声嘈杂，我照例走到常去的肉摊前，准备买些前夹肉煮粉。摊主李姐的牛肉向来抢手，雪花纹路清晰，清煮都能泛出奶香。正挑拣时，一位穿碎花衫的大姐凑过来问：“她家肉咋样？”我随口应道：“好得很！尤其这牛肉，上等雪花，清煮都是美味。”

话音未落，大姐忽然扬手一指：“这些我全要了！便宜点啊！”李姐愣了愣，笑道：“一共299块。”大姐嗓门陡然拔高：“全买还不打折？280！”我忙插话：“分我半斤成不？我也准备买，还是我先来，我还给你推荐了呀。”她却一把按住牛肉：“我包饺子还不够呢！”话音未落，扫码付款，拎着塑料袋扬长而去。

李姐冲我眨眨眼，弯腰从冰柜底层拎出一块更鲜红的牛肉：“早给您留着呢！刚那位啊……”她压低声音，“听说上回到隔壁买两斤排骨非要抹零头，临走还顺走一把葱。您瞧，翅膀扑腾得再凶，终究是只水鸭子——飞不高，也看不远。”

我心头一动，想起老话常说：水鸭翅短，终日逐浪；野鸭翅丰，偶掠长空；天鹅展翼，却能乘风破浪，天地尽揽。所谓格局，不正如这翅膀？有人锱铢必较，眼里只剩眼前二两肉；有人却愿让出半步，换一片海阔天空。

拎着牛肉往家走时，超市门口正有两个孩童争抢气球。一个死死攥着绳子尖叫“我的！”另一个却松开手：“给你吧，我让妈妈再买一个。”忽然觉得，格局从来不是玄妙之词——它藏在让利时的那抹微笑，落在吃亏后的坦然转身，最终化作人生路上，你我能抵达的远方。